生命的歌吟，灵魂的还乡

——侯武鹏散文作品集《还乡河》简评

方正

当侯武鹏把他新近出版的散文作品集《还乡河》交付给我的时候，便自己便有了“看后谈点读书感受的想法”。他的文学作品集《水泥窑变》出版后，在当地文学圈子里刮起一阵小旋风，我在《窑变“场域”中的艺术表达》文稿中写到，他“找到了一个讲述自己‘窑变’故事的独特载体——他工作了30多年的水泥厂”；而这一次，他把窑变的“场域”继而扩展为一个人的孤独“行走”，谱写的却是生命的歌吟，灵魂的还乡。

刘勰云：“登山，则情满于山；观海，则意溢于海。”散文作为一种个体生命的体验，它抒写的是作者个人对自然、对人生、对生命的感知，是一个人的内心生活，也是精神世界最为真实的表达。从这个意义上说，散文不仅是一种艺术形式，也是生命的一种载体。《还乡河》写出了其人生履痕下的洞察与体验，从作者细碎而温馨的生活记录中，抵达对人性深处的探讨。正如著名作家安黎在《还乡河》序言中所述，《还乡河》“都源于作者侯武鹏的亲身经历。他写就读之趣，写中年之累，写漂泊之五味杂陈，写职场之风起云涌，写像戏场的会议，写像谍战的婚礼……”，是一部几乎囊括了作者“全部人生阅历和人生经验的宽厚之作”。

海德格尔说：“诗人的天职是返乡”，其实，散文写作者又何尝不是呢？我们似乎都能感受到，“只有离乡，才有故乡；只有返乡，故乡才有切进生命本源的意义”。正是因为在这疏离与亲近的往返冲折中，才会造就个体生命的独特体验。《还乡河》写就的是童年趣事、是中年苦累、是漂泊羁旅、是职场轶事……每一篇文章的背后，抑或夹带着诙谐的故事，抑或演绎着对生命价值的评判，既有对人生旅途的感悟和思想，也有对职场风云际会的管理思考，这是一本洋溢着真情、闪烁着生命光辉、充满了生活与艺术“双重表达”的散文集。

我看《还乡河》是这样理解，在情感层面上，作者保持着极端的控制力；但在语言的表达上，却是汪洋恣肆的大胆陈述，完全是快人快语，毫无掩饰，“以近乎露骨的直接表达，将自己的人生片段，以及自己对某种事物某个事件的评判，袒露而出。”《还乡河》整部散文作品，既没有所谓高雅的抒情表达，也不存在回避人间烟火的故意，它是作者整个人生的“歌吟”。

如果说漂泊过中的回望以及在梦境或幻觉中重建的精神图景，是感性的情感宣泄的话，那么正视人生的羁旅，直面“还乡”的灵魂书写，则是理性的价值思考。在这里，《还乡河》的意义是一个风向标，正以一条摇曳的“还乡”小舟，冲破了地域的界限，在充满艰难险阻和狂风暴雨的惊涛骇浪上，打开一条创新通途，从而完成作者自己的精神还乡之路，直至筑梦的彼岸。

当然，仅仅着眼于语言的表达上讲，文学语言的表达分为精致语言和通俗语言。就散文的习惯来说，《还乡河》在很大程度上还有可推敲之处，不过这种语言的技法，倒有几分小说语言的表达之感。当然我们希望作者在《还乡河》之后，能继续勤勉耕耘，在自己文学的天地里“除草留苗”，浇灌出更娇艳的文学新花。

白云苍狗，岁月骤逝，永远不变的，是初心，是一个人感受到的自我价值、自我救赎和自我突破。我们翘首企足，并以此坚信属于侯武鹏的文学“城堡”将更加高大。

（作者：方正，籍甘居陕，文学青年一枚，偶有作品见于报端）